手,含糊其辞道:“都是修行,在哪儿都是修行……”又赶紧扯开话题,问起邓小闲的家事。
原来,这风流道士本是越州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从小就是个怪人,出生时便不哭反笑,六岁那年祖母过世,一家人恸哭流涕,他居然大笑不止,活活气死了他爹。后来,他娘变卖家产,改嫁他乡,临行前把他留在了青莲观的门前。他被道观收留,才做了个道士。
这故事是个大大的悲剧,步安听得不住摇头,邓小闲自己却根本无所谓,舔着筷子头道:“我娘临走前,说我是天煞孤星,谁跟我亲近都要被我克死的。”顿了顿又笑吟吟地看着步安道:“你怕不怕?”
步安脑子里浮起一个画面。即将远行的妇人将懵懵懂懂的儿子抱到清晨无人的道观门口,板着脸跟他说:“别再跟着我了!你就是个祸害,全家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可她一转过身去,眼里就止不住流下泪来。
他猛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轻哼一声道:“你别被我克死就不错了。”
邓小闲听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步安喝了一口酒,嚼着咸花生,随口道:“你不恨她?”
“你是说我娘?”邓小闲一边笑,一边无所谓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