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鹤看来,步安是步经平的堂弟,嘉兴知府步鸿轩的侄儿兼养子,旧神余孽必是无稽之谈,连查都不用查。
但这“旧神余孽”几字,在步安听来却没有这么轻松。得了仓颉的传承本该是件天大的好事,可眼下实力还没涨上多少,危机却先来了。
不用说,下了大牢的秦相公准是那晚躲在巷尾,匆匆一瞥的人影。不除掉这人,步安就睡不踏实,可要除掉这后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譬如说,汪鹤提到这桩诬告之时,步安就得作出“竟有如此荒唐之人?”的惊讶和不屑,而不是“竟被他撞见了?”的惊愕与慌张。
又譬如说,当汪鹤问起该如何处置那人时,就得表现得全无所谓,不能露出一丝一毫杀人灭口的念头。
再譬如说,汪鹤用商量的语气提醒鬼捕七司不要风头太盛时,步安就得打打马虎眼,不能对他言听计从,更不能表现出被人抓住了命门的怂样。
结果几杯茶喝下来,步安拼尽毕生演技,暗自叫苦不迭;而汪鹤却觉得这位才名与凶名并济的“七司步爷”果真是个油盐不进的难缠人物。
好在汪鹤早已做好了持久应战的准备,今日没谈成就隔日再谈,隔三差五谈上一谈,让姐夫大人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