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哪怕晴山也对官兵没有同情心——步安自己当然更没有,装都装不出来。
对七司这些人晓之以义是没用的,而步安也没有无耻到把救心昱拿来当做自己蹭鬼的借口。
他自然可以二话不说,等时机差不多了,推门吼一声“给我冲”,稀里糊涂之下,大伙儿多半也就跟着冲出去了。
可他换位思考,假如自己碰上个遇事不讲缘由,一拍桌子就是干的头儿,时间长了准觉得这人是神经病,不值得跟着他卖命。
事实上,步安在考虑这些时,潜意识中已经把七司众人视作了自己人,而不再将七司当成一桩生意。生意跑了老伙计,自有新伙计进来,也总有散伙儿的一天,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步安渐渐发现,关于“什么时候冲出去才合适?”的答案,事实上意味着他把修行看得更重,还是把自己人的性命看得太重,换句话说,就是更冷血一些,还是更有人情味儿一些。
他笑了笑,抬眼看着天花板,仿佛随着时间推移,自己身上的人情味儿越来越多,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体验。
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稍稍减弱时,步安觉得太有人情味儿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起身道:“这些鬼藏了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