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难应付了。
劳师远征,夺城又弃城,这些都足够伤士气,但是都不如另一桩事情更令人灰心——没人知道步爷在想些什么?
这世上真正的铁军,只听军令,不问缘由,然而刚扩建不到半个月的七司,却远不是如此。这支队伍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让他们行军可以,因为这是练兵;让他们攻城可以,哪怕只为了争一口气;让他们打退官兵也可以,那是为了占城。
可占了城又不要了,这算哪门子事儿?
当有人觉得,这是拿他们在寻开心,事情就有些变味儿了。
步安看到了这种变化,却没有时间去解释了。当下,他做了自己认为最正确,也最能鼓舞士气的事情。
六营集结完毕,准备往北退兵的时候,他站在队伍前,简短而镇静地说道:
“官兵大军就在几里之外,咱们先避其锋芒。你们先走一步,我留下断后!”
众人闻言不禁动容。
张瞎子头一个不答应,梗着脖子喊道:“步爷不走,瞎子也不走!砍了脑袋不过碗大的疤,怕他个娘嘞!”
平时从来不爱出头的游平,也着急上火般喊道:“步爷你不走,咱就都留下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