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以自己的立场,绝不能心慈手软,即使对自己人都一样。
“死得其所,便好过赖活着。”他看着油灯火苗,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弟兄们跟我出来时,大约也是不愿混吃等死了,才想着舍命拼上一拼。像花道士这样的,假如不逼他,也就只是逛逛春燕楼,不知哪天便醉死在大街上了。”
“道理我都懂的,”晴山低着头,轻咬了一下嘴唇:“只是担心公子……”
步安看着她幽暗油灯下的侧脸,柔美不可方物,只觉得心旌摇荡,努力让自己笑得平静一些,柔声道:“我没事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
“公子往后,能不能别冲在前头了。一军之帅,应当坐镇中军才对。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晴山欲言又止,匆匆瞥了一眼步安,声音越发轻了:“七司便也散了。”
步安很想知道她欲言又止时,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但又不忍再问她,于是故意板起脸道:“这么不吉利的话,以后不许说。”
晴山抿了抿嘴,用力点头,耳鬓发丝垂在脖颈上,愈发衬得皮肤细嫩雪白。
步安见她竟当真了,立即笑着道:“我还要明媒正娶呢,眼下就死了,多亏啊。”
也不知是不是油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