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一边看着宋青,一边活动着筋骨,像是一脸的恶意。
“哪有师弟管师兄的!”宋青喊了一声,抽出腰间笛子,示威般挥了挥,接着却一溜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屠瑶也苦笑摇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管束这个惫懒弟子。
这天傍晚,步安便将自己先前住着的小院留给了屠瑶,自己住进了只有一墙之隔的稍大些的宅子。
广念与惠圆回来后,自然也搬去大宅的两间偏房。
吃过了晚饭,步安将广念叫到跟前,听他复述今日的所有收获,不时又展开来细问。
这一天,跟广念说过话的,足有三百多人,共有二十二人契中了他的神通,其中官宦人家的女子三人,商贾六人,士子七人,捕快与皂吏六人。
这件工作,已经连着干了好几天,步安眼里的江宁城,仿佛正在渐渐退去衣衫,露出它深藏着的,幽暗隐秘,兴许见不得人的一面。
譬如布政使钱文昭,日前才将妻儿老小送回了西北老家;
譬如官府例行巡查,维护治安,其实出工不出力,大约是觉得修行人只见的恩怨仇杀,他们不好管,也根本管不了;
又譬如不久之前,城中刚刚大肆排查,捉了不少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