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有谁来替他们出头。”
宋国公接过布条瞥了一眼,只见上头只写了短短一行字:“食君俸禄,忠君之事。”正是太湖书院山长岑秉文的字迹。
“这也是人之常情。”宋国公苦笑道:“当年申将军被灭满门,我宋家上下,又何曾施以援手了。”
“今时毕竟不同往日,”宋尹楷蹙眉道:“逐月之变,圣上借昆仑以削儒,已然天下皆知,这还存着苟且偷安之心,岂不是束手自缚?”
“天下事盛极必衰,百多年前,天姥书院可与曲阜孔家分庭抗礼,眼下又有谁还将他们放在眼里。这会儿太湖书院,甚至西湖书院,说不定也盼着我们宋家倒下,好让他们有朝一日,执江南儒门之牛耳。”宋国公脸上笑意渐冷。
“可惜曲阜太远……”宋尹楷半晌才叹道。
“不怕路远,只恐心冷,”宋国公缓缓起身,“说一千道一万,天下儒门未必没有清醒之人,只是无人振臂高呼罢了。”
“爹爹……”宋尹楷闻言面色微怔。
“时耶命耶,大丈夫自当向死而生,岂有坐以待毙之理。”宋国公面对五月里的西湖,傲然而立,周身仿佛散发着一股已经收敛了不知多久的浩然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