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寻常百姓家办个红白喜事,向来都是从各家凑来桌凳碗筷,七司在这条阜平街上人缘又极好,院子里两排灯笼才被挂起来,众人便已扛着桌凳回来。
闹闹哄哄、喜气洋洋、满满当当地摆下了十来桌,福慧轩的伙计们赶紧摆上菜,酒坛子一开,便满院生香。
七司众人原本多是越州修行江湖中的草根,虽然有修为在身,不至于沦落到张瞎子与游平那样寒酸的处境,但也没有一个豪门大户,然而经历七闽道一行,个个富贵还乡,平日里处事接人,也没了以往的那股子江湖气十足。
只是今日见步爷安然归来,欢欣鼓舞之下,又有些故态复萌,一个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大声喧哗,唾沫横飞。张瞎子刚骂了一句,步安便笑说无妨,难得大伙儿高兴,理应热闹热闹。
倒是排座位时,出了点小插曲。
还在七闽道时,但凡正经吃饭,都是黑白红绿红蓝六营统领与步爷七人,坐一张八仙桌,多出来的那个位子,若是素素坐,便是她与步爷一张凳子,偶尔由薛采羽姑娘坐,那便是晴山姑娘与步爷坐一张凳……
可这会儿到底怎么坐,非但众人不知道,连晴山与宋蔓秋也有些犯嘀咕。
于是乎,摆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