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伸出手,接住细细一脉枝头垂落的清凉夜露:“诚如你所言,是为舒妃高兴,也是为自己伤感。懂得那么多有孕的保养之道,却都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嬿婉一语勾中心思,不觉泪光盈然:“皇后娘娘,不瞒您,舒妃喝什么坐胎药,臣妾也一样喝了。这么多年,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可见是无福了。”
如懿虽然明白个中原委,但如何能够说破,只得婉转劝慰道:“舒妃有孕,到底也是意料之外。她侍奉皇上也八九年了,谁能想到呢?你也是太想得子了,或许如舒妃一般,停一停药,或许就能有了也未可知啊!”
嬿婉语气幽微如诉:“但愿吧!但愿臣妾能如舒妃姐姐一般,得上苍垂怜照顾。”
如懿替她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乱的一绺银丝紫金流苏,和婉道:“本宫虽然被册封为皇后,一时得皇上宠爱,但到底也是三十三岁的人了。纯贵妃与嘉贵妃的年纪犹在本宫之上,玫嫔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年轻的嫔妃里,你是拔尖儿的。凡事不要急,放宽了心,自然会好的。”
如在冰天雪地中忽得一碗热汤在手,嬿婉心头一暖,眼中噙了晶莹的泪:“多谢皇后娘娘眷顾。”
嬿婉的殿中烛火幽微,那昏暗的光线自然比不上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