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却不由得哆嗦,吃力地从榻上撵起身子来,切切地望着皇帝:“皇上此来,可是永璟的死已经分明了?”
皇帝手放在八重莲五铜炭盆上暖了又暖,口中冷冷道:“替你接生的嬷嬷田氏已经招了,而且招得一千二净,一字不落。”
如懿的瞳孔倏然一跳,仿佛双眼被针刺了似的,几乎要沁出血色的红来.她产后伤心,本是虚透了的人,如何禁得起这样的刺激,只觉得一阵晕眩,天地也要颠覆过来,口中犹自念念:“她招了什么?她是为什么?”
皇帝别过脸,怒意与伤心浮溢在眉间:“田氏已经招了,她说是皇后你苛待于她,她心怀怨恨,才会在接生时一时起了歹念,捂住永璟的嘴甩脐带活活绕死了他。而这一切,她手脚既快,又被锦被掩着,旁人根本无从察觉。”
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她的脑中嗡嗡地响着,那种喧嚣与吵闹像山中暴雨来临前卷起满地残枝枯叶呼啸奔突的烈风,吹打得人也成了薄薄的一片碎叶,卷越又落下,只余惊痛与近乎昏厥的眩目力竭。她的喉咙里翻出暗哑的“咝咝”声:“臣妾如何苛待于她了?她要如此丧心病狂,害臣妾的孩子?”
过于激动的情绪牵扯着如懿消瘦的身体,她伏在堆起的棉被软帐中,激烈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