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的神色异常平静,宛如日光下一掬静水,没有意思波纹:“刑部做事缜密,又人证物证俱在,臣妾也会动了疑心。只是臣妾更疑心的是此事太过凑巧。田氏母子已经死无对证,扎齐的确是海兰的远房侄子,可也未必就真的忠于海兰。若是真正忠心,咬死了不说也罢了,他倒是一用刑就招了,还招得一干二净。这样的人,一点点刑罚可以吐口,那就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违心的话。”
皇帝沉吟着道:“你便这样相信愉妃?”
如懿郁郁颔首,却有着无比的郑重:“海兰在臣妾身边多年,若说要害臣妾的孩子,她比谁都有机会。当时十三阿哥尚在腹中,未知男女,哪怕有钦天监的话,到底也是未知之数。若是她忌惮臣妾的嫡子,永璂岂不是更现成,何必要单单对永璟下手?臣妾身为人母,若没有确实的答案,臣妾自己也不能相信!”她郑重下跪,“皇上,这件事已然牵涉太多人,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但求可以彻查,不要使一人含冤了。”
伶仃的叹息如黄昏时弥漫的烟色,黄寺沉声道:“这件事,朕必定给咱们的孩子一个交代。”他靠近一些,握住她的手道:“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朕今日留在翊坤宫陪你用膳,可好?”
他的掌心有些潮湿,像有雾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