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从阵痛中苏醒过来,眼底干涸得没有一滴眼泪,凄惶地望着阁顶销金菱花图样,那点点碎金成了落进眼底的刺,深深扎进软肉里。她的咽喉因为长时间生产时的疼痛呼喊而沙哑,却依旧喃喃:“怎么会是公主?怎么会?”
春蝉怯怯宽慰:“小主别这么着,月子里伤心是要落下病根儿的。公主,公主也好。公主贴心呢。”她极力转着脑子,“小主您忘了,比起皇子,皇上也更喜欢公主呢。”
嬿婉听得“皇上”二字,微微挣出几分力气:“皇上,皇上知道了吗?”
春蝉与正端进热水的澜翠对视一眼,还是道:“皇上已经打发毓瑚姑姑来看过一眼,回去复命了。”
嬿婉眼底的热切被浇灭殆尽:“皇上和本宫一样,都盼着是位皇子!为什么偏偏是个没用的公主?若是皇子,本宫便有办法脱出困境!为什么?”
春蝉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小主!小主!公主也好,皇子也好,您总算母子平安,也不枉夫人……”她有些畏惧,“方才进忠来回话,夫人已经上路。小主,您可别忘了夫人临终嘱托,一定得善待自己啊!”
正说着,七公主嘤嘤哭了起来,她的哭声极其微弱,也怕吵着伤心烦恼的嬿婉似的。不知怎的,这小儿的哭声便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