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高三了吗?想考美术生。”傅学成说,“刚在说留学的事呢。”
周若烟愣了愣:“去国外学美术得不少钱吧?公司不是……”
“嗐,孩子还在呢,说这个干嘛。”
傅予寒掀起眼皮,抿了下唇,问道:“是有什么困难么?”
“你也大了,我不瞒你。”周若烟是个爽快性子,直接说,“你爸公司的资金链最近出了点问题,还在想办法解决。你要是想留学,得让他看看存款够不够。”
“……我也没有非去不可,只是在考虑。”
父母分开那年,傅予寒还小,比起常年在外工作不回家的父亲,他跟母亲更熟悉,因此在法庭上选择了母亲。
或许是因为一点愧疚,或是自尊心,以及别的什么原因,这些年他很少来打扰父亲,特别是在傅学成重组家庭之后就更少来了。
这次为了美术培训班的费用跑来要钱,已经花了他两周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父亲的困难被后妈直白拆穿,傅予寒忽然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窘迫。
他爸其实对他很不错,但他好像总在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不该在这儿,不该开这个口。
“反正我先回去问问我妈……你刚说的那件事。”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