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一直过得不太容易。他们两个人挤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夏天打蚊子冬天灌热水袋,躺在床上对着发黄的天花板做白日梦,发下宏愿要把睿言做上市,要发大财,要参加大胃王比赛,一口气吃十二个牛肉汉堡,中途一口可乐都不要喝。
说好不再想的,他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怎么说都说不听。
就那样坐在那里,直到保安觉得不对,循着监控探头找到他将他“请”出去。临走时保安看着他直摇头:“这么冷的天气,跑到这里来坐这么久图的是什么?”
他讪讪地,难堪地一笑:“只是想买双鞋。”
想给自己买双鞋,不想再穿脚上这双。
里外都冷透了他才哆嗦着回去。白色希腊建筑仍然不土不洋地伫立在那儿,走进去,电梯不少人在等,于是只好从步梯上楼。
说真的,这希腊建筑要是真的有档次,起码步梯该装个感应灯吧?可是没有,足见设计师是在糊弄事。
心里默念着不要撞到人,摸黑走到三楼,右脚刚迈出去又立刻像踩了电门一样缩回来。
自己房间对面站着一个人。
宋珂以为自己看错,呆呆地怔在那,半晌没能回过神。可是无论怎么看,无论定睛看几次,那都是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