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很苦,只是含在口中也觉得苦,过了一阵只好拿出来。越好的东西越是留不住,尤其是他,从小到大总是很木讷,不擅长表达心里的想法,不擅长表达爱意。
所以直到爸爸离开他也没能说什么,直到陈觉离开他也没能说什么。拖啊拖,拖到现在他也想走了,又总觉得还有遗憾。
好在那天在电话里,已经把想说的话都告诉陈觉了,尽管迟了整整四年。
直走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到家,都已经精疲力尽。拿钥匙推开门,还没开灯小九就喵呜着跑到他脚边打转,小脑袋轻轻地蹭他小腿,像是安慰又像是讨好。
要知道小九可是一只很高冷的猫。一时觉得窝心,他蹲下来,顺着它背上的毛,声音嘶哑得自己都快不认识:“我没事,玩去吧。”
可它还是不走。
他迟钝地微笑,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抬起视线后却怔在那里。
卧室门框上只剩那截红绳,已经四分五裂的风铃塔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再也不可能显灵。原来小九是因为闯了祸,不是因为察觉到主人有什么不对劲。
他先是发怔,后来慢慢地生起气,胸口一起一伏的,只觉得呼吸困难。把猫狠狠地抓过来,抬手想要教训它,可是对着它又怎么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