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来头不小,但再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我没怕。”
宋珂笑了笑:“况且不用你说,他已经搬走了。”
“已经搬走了?”
“嗯,就昨天晚上,他亲口告诉我的。”
秦彬凯听完像是松了口气,连嗓音都低沉下去:“幸好。”
宋珂也说:“幸好。”
紧接着就又是一阵沉默。隔了许久许久,秦彬凯才问:“他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像是谈论一名忽然改邪归正的坏人。
“我也不知道。”宋珂重新笑起来,“不过不管怎么样,搬走就好,你说是不是。”
语气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然而经门一隔,能听出来的就只有解脱。
陈觉听得很沉默,始终没有惊动他们。
就像大学时那位最憎华人的教授,每每评到他的主题作业总会用最不感兴趣的姿态,最消极负面的英文单词。可他仍旧听得很沉默,站在台上,背挺得格外直。
活到现在,三十年人生不算短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样使人憎恶,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使人厌烦,使人想要远离。可是现在知道了,他也不难受,因为那是宋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