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守在病床旁,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那样静静地看着陈觉,心里仍是不安的,手脚却一点一点暖和回来。
低头无声端详陈觉的手,哪里粗一点,哪里细一点,哪里有茧,哪里受过伤,闭上眼睛仍然一清二楚。
就只有掌心那几个烟烫的疤有点陌生。
指腹试着抚过,像触碰打火机的火苗,烫得猝不及防缩回手。
陈觉就在这时醒了。
他脸色又缓和许多,不像刚回来时那么苍白,看到宋珂以后挣扎着要坐起来。
宋珂急忙摁住他:“你别动。”
他就有点沮丧地笑了:“我还没有病得那么重。你不用这样,赶紧回去休息,该旅游就旅游。”
宋珂起身走到一旁,背对着他倒温开水:“不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就说:“对不起,搅了你的假期。”
嗓音相比从前钝多了,声线发闷发沉,额角蜿蜒几条浅浅的青筋,就只有眼神还是跟从前一样,那样执着地看着宋珂。
宋珂在他的注视下坐回去,垂眸望着手中的玻璃杯,眼前一片氤氲。
“道歉的话等你好了再说吧,今晚我留在这。”
声音很轻,却叫他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