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扎根在四车道柏油马路的缝隙里,繁茂的稗子和狗尾草随风在腐朽的汽车间摇曳,远处隐约可见翠绿的攀援植物爬满往日玻璃闪亮的高楼,在午后的太阳下,欢快舞蹈。
握紧爪子里六块钱包邮,十厘米长,两毫米粗,一头尖锐无比一头带着小铁环的不锈钢痘痘针,罗恩拨开面前如剑的宽大狗尾草叶,沿着蔓延的草根小心前进,不发出一丝声音。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乌溜溜的眼睛随着脑袋抬起,看向前方不远处的狗尾草草穗。
随风摇曳的狗尾草草穗上,一只足有成年人小拇指大小的翠绿蚂蚱正用前爪抱着狗尾草叶子,塞进锋利的大颚里,努力咀嚼。
罗恩甚至可以听见甲壳质大颚和草叶摩擦的嘎吱声。
呼,他没有注意我,它看不到我。
放松呼吸,罗恩悄无声息地靠近。
这是他今天找到的第三只的猎物,也是这座腐朽城市中一只老鼠能够独力杀死的少数生物之一。
是的,罗恩现在是一只老鼠,准确的说,是一只褐家鼠。
就是那种常见的,灰褐毛发,尾巴上没有毛,只有一圈圈锉刀一样鳞片,大部分妹子一看到就会发出停不下来尖叫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