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微低着头,轻叹一声:“走了这么多孩子,睡不着啊。”
骆有成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老鹰的感受,死去的十九人,有十三人是老鹰从小收养的孤儿,这些人在到书院前,都称呼老鹰为老爸。只是这铁塔般的中年汉子,情感向来不外露。除了做事的时候,基本是隐形人状态。
“鹰叔,我陪你坐坐。”这是骆有成第一次称呼老鹰为鹰叔,他站起身,扶着老鹰的肩膀向一边走去。
“先生……”老鹰有些不安。
“就喊我有成吧。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那么见外。”骆有成与老鹰走出十多米,在田埂上坐下。身后的水田里,稻秧已有一尺高,生意盎然。不时有鱼儿划破水面的声音,间或传来几声早蛙的鼓鸣。
骆有成在几个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摸出一包烟,烟未启封,烟盒却皱了。骆有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递给了老鹰。
“鹰叔,节哀。”
老鹰接烟的姿势保持了两秒钟,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将烟盒的包装薄膜撕掉,取了一支点上,幽蓝的烟气在嘴和鼻间萦绕。
“他们不是我送走的第一批孩子,也不会是最后一批。”老鹰把烟放在嘴里咂巴着,香烟一股接一股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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