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边幅地与人相对有失妥当。
“大娘要的可是这一壶?”阿幺不知内室有客,端着一只琉璃壶并一对狮首纹的琉璃盏,径直走了进来。进门见有生人在屋内,这才停下脚,再一瞧竟是那位延都尉,她赶忙屈膝唱礼,算是见过了拂耽延。
风灵趁着拂耽延侧身礼让的功夫,倏地从窄袖口中抽出一方绢帕,低头极快地拭了拭自己的口唇,又将帕子藏掖在膝下。
阿幺放下酒壶杯盏,悄然退了出去。
风灵放下筷箸,正了正颜色,将前一阵自张县令外室尹氏那处听来的事,并张、索两家的牵连,一一细禀。
她自是滔滔不绝地将那官僚与乡绅,乡绅与佃户之间的利害关系剖判了一回,讲得丝丝入扣,有条不紊,临末,却见拂耽延从头至尾不曾变换过神情的,自己方才仿若对着木头桩子白说了那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