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
大车在驿馆门前停下,赶车的兵卒尚未来得及放置足踏,便见一胡服侍婢自车上跃下,即便是裹了斗篷戴着帷帽,也遮挡不住她的灵动。
侍婢自车上搬下一张绳床展开,挥手招来两名兵卒,打起大车上的帘幔,指挥兵卒小心翼翼地将车内的阿史那弥射搬挪下车。原本在折冲府内众人七手八脚方能完成的事,此时井然有序,须臾间便成了。
风灵透过帷帽上的皂纱瞧着那两名兵卒将绳床搬进院子,呆立在原地,心下有些犯难,她并不拘泥于男女大防,但一想到要与他同处一室一整夜,多少有些犯怵,这且是头一晚,再往后……难不成要每晚如此?
小院容不下那么多府兵,有兵丁开始在院外支帐搭篷。风灵转眸望了一阵,好生羡慕,早知不该一味贪轻便,带个油毡篷出来。
她下意识地摸摸阿幺缝在她夹袍内的金饼,二十两一饼的大金饼带了五个,却无法换得一个帐篷,头一次深感有钱无处使的怅惘。
在驿馆门外呆立许久,她也未能想出个两全的法子来,只得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往院内走。
院门内忽然大踏步地走出一名身覆玄革甲的高大郎将来,目光偶扫过来,在风灵身上顿了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