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的掌心,脑中已然空了一大片。
隔了片刻,她把稳了情绪,忽觉这事哪里不对劲,分明是他先挑起了话,探问她是否心悦于他。她大方承认后,又遭他婉拒,这算什么事?枉她平素机巧善辩,这会子却糊里糊涂教他耍弄了一番。
她在心里将自己狠狠嘲笑了一番,口中淡然道:“都尉只当风灵饮多了酒,说了一篇昏话罢。大约,大约待天明时分,醒了酒,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原在长安丁忧居丧未满,圣人一道敕书夺情,称西陲不稳,商道难行,我便来了此地。朝中有人说我出身寒微,阴山驱了东胡后便再无用,被赶来这风沙之地驻守。亦有人说圣人信重我,欲加鹰扬衔,有意遣我来历练建功。这些我浑不在意,横竖皆是份内之事。可我当真从未料想到会在此地识得你……”拂耽延黯哑的嗓音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似醉语。
他突然一手轻抚在风灵的面庞上,手掌中硬茧带出的触感异常清晰,如同在她心头摩挲,“予我些时日,再过半载丁忧期满,西域平定,且我尚存于世,若彼时你还情愿,我必定不相负。”
“你说什么?再说一回可好?”他的话音虽轻微又带了几分含糊,风灵仍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却直疑心自己酒气上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