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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下一字排开摆放了几口薄板大木箱,木箱里头堆叠着的,竟是一颗颗鲜血淋漓的人头。风灵倏地闭上了眼,这副惨烈的景象,她不愿再看第二眼,更不愿看清楚那些人头上凝固在瞬间的惊惧狰狞的表情。
“阿姊,顾姊姊?”风灵脑中放空了好一阵,身边有个细小怪异的声调在唤她,一壁拉着她的手臂轻晃。
她木然地转过脸,见是韩拾郎紧张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下一瞬她会就地昏倒似的。
风灵朝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在韩拾郎的搀扶下一步步地绕过那几个大木箱,走向石阶。走起来方知腿脚已不听使唤,临近大木箱的那几步,整个人几乎是倚靠在韩拾郎的手臂上捱过去的。
石阶上立着的拂耽延终于将目光从红黑斑驳的头颅上挪开,从韩拾郎手中接过风灵。风灵仰头撞见他血丝缠绕的眼珠子,仿佛瞪着那些血糊糊的人头太久,血色渗入了他眼中。
“这簪子……”拂耽延一开口,喉咙里带出的浊重黯哑,令风灵听得只觉自己的嗓子眼发痛。
她不等他再问,便将一清早在内院屋子门前,发现这簪子鬼魅一般重回自己跟前的事叙说了一遍。
拂耽延许久不言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