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力道渐收了起来,抚着她黯然失色的面颊,将湿发拂开:“不急,总该先换上衣裳。”
风灵猛然惊觉,自己的外袍里衫俱已成了一堆被弃在地下的脏污烂布,腰、腿、臂皆光光地露在拂耽延跟前,仅剩了胸前那一抹单薄的诃子作遮挡,还透湿紧贴在身子上。
她恨不能立时钻进被衾中,可身上提不起一丝劲,连抓些什么来遮羞都难办到。不知是冷还是羞,身子不能受控地微微颤抖,连手指头都不听使唤。
拂耽延唤了一声杏叶,杏叶便抱着一床新的被衾走进来。方才情急,且风灵疼得神智迷离,杏叶尚能进出换水换布帛,现下风灵醒了神,杏叶一进内室便红了脸,埋头换了睡榻上的被衾。
随后又抖开一身长大的白绫里衫,含含糊糊道:“匆匆忙忙的,找不着合穿的衣裳,这是……这是延将军的衣衫,娘子且先将就着。”
拂耽延扶住风灵的肩膀,在她身后塞了两个大锦靠,便起身往外间去同医士说话,好让杏叶替她更衣。
医士见拂耽延出来,上前抱手道:“这血虽是止住了,凶险却未过。娘子失血过多过久,脏阴太虚,阴虚则不能微阳,阳亦随脱。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应当急固。府上那位少年郎将已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