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勒图孜哭得痛快,收得也快,过了片刻泄尽了心头痛楚,便止了哭泣。她仰起脸,红肿的双眼里还蓄着泪:“风灵,往后我怕是再见不着你了。”
“我只当你哀伤太过,说昏话。”风灵蹙起眉,抽出自己的绢帕替她拭着眼泪:“天家亲自赐的婚,你早已是房家人,此番定不会累及你。”
玉勒图孜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凉凉地勾起了唇角,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悲切中还带着些高兴:“获知我阿塔起兵那日,我便同房三郎和离了。和离帖我早就寻人替我写下了,只待这一日,教他描了掌纹,好重获自由身。”
风灵讶然,原是要安慰玉勒图孜的,现下自己反倒呆了。
玉勒图孜似乎积压了满腹的话,只为今日说个畅快:“我原本就不愿嫁房家那个没胆气的三郎,当日若不是阿塔阿纳说我身为焉耆的弘忽,该为焉耆子女做些事,我又怎肯在那四方小院内隐忍这些年。如今算是好了,我再不是焉耆的弘忽,不必为谁活也不必为谁死,往后只替我自个儿活着。”
“这话倒是不错。”风灵赞许道。
玉勒图孜吸吸鼻子,将面上残存的眼泪抹干净,向风灵微微一笑:“说真的,亏得此番延将军未出征焉耆,倘若我阿塔殁在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