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偏脸打量了风灵一眼,点头道:“自是知晓,才择定的他。恪、泰立,诸皇子皆不存,惟晋王立,李氏的血脉兄弟才得保全。诸皇子中,雉奴最为仁厚,拓疆大约是不成的,守成却是不错。”
风灵忽想起那日在昭庆殿残垣前,太子无端地问起她可否知晓隐太子的足疾从何而来的话,心念一动,遂顺着李世民的话道:“圣人这么一说,风灵倒记起一桩事来,有一日偶见了太子殿下,似乎在怀缅,随口就提起了隐太子足疾的事来,很是感慨,可见太子殿下待兄弟确是亲厚。”
“哦?”李世民疑道:“他同你说这个?”
风灵略有些心虚地点点头,补道:“正是在昭庆殿石阶前,太子殿下仿佛,仿佛是想着些旧事,风灵也不便多问。”
“他倒是个念旧的。”李世民抬了抬眉毛,好像再一次肯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大约是贞观四年,凤翎在昭庆殿阶前跌了一跤,伤了皮肉,便跑去委委屈屈地向她长兄哭诉。那时承乾也只是个半大的小子,拖了一条雷公锤便要去砸平昭庆殿的石阶。到底个头小,气力不够,那一锤落下时落偏了,正中了他自己的一只脚,从此便落下了足疾,不良于行。凤翎的膝上也由此烙了块新月弯钩模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