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半生,杀业太重,天不罪我大唐,已是格外地开恩,我却不能不替大唐担一二分罪责。”
风灵心底纳罕,以往从不觉圣人好佛道,今日这话听来,似有几分禅味,不知从何而来的顿悟。
“这第二桩么,却是我要托付予你同阿延。”李世民指向他那矮榻上堆放的账册纸张:“眼下虽动不得柳奭,却也绝无纵容放任的道理。那些实证,并敕书一道,你仍旧带回凌波殿去,找个安妥处存放,莫教外人知晓,待日后太子登基,羽翼丰实,你们便将它们一并呈上。介时自会还那些枉死的一个公道,也不负你一场艰辛。只事急切不得,需些时日,阿延较你更为稳重踏实,你听他的便是。”
风灵心头才熄去的火苗,倏地又蹿了上来。方才还暗暗埋怨圣人要行姑息养奸的昏事,实则并非如此,却是自己糊涂草率。
她忙从案边出来,再郑重跪拜:“圣人只管放心,此事风灵既沾了手,必是要做得妥妥帖帖才算完的。”
李世民点点头:“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莫使外人知晓此事,切记,切记。”
风灵不敢怠慢,将这原话背了一遍予他听,以示牢记不忘。
李世民乏累地站起身,拄着拐一步步回矮榻上去,一面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