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着所有人,我一直由着你。我知道在这吃人的宫中,没有皇嗣傍身,你一个背后毫无根基的女子,就算成了皇后,也未必能坐的安稳。”
龙榻上的男子说到这里,那蜡黄的面色显得愈加疲惫不堪,而站在一旁的沈月烟,此刻握着圣旨的手,已是抑制不住的轻颤。
元仪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声音虽小,却依旧清晰:“你宁愿相信那潘毅,也不愿相信我,这么多年,我何时亏待过你们二人。就算我知道逸儿的秘密,可却依旧将他封为太子,为的,就是你们母子能再也不看这宫中任何人的眼色。这么多年,我对于朝堂之争早就倦了,如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我根本不稀罕做什么皇上。”
说到这里,男子枯槁憔悴的脸上,逐渐浮起一记苦笑。
犹记得当年,他是风流倜傥、博学多才的东元太子,鲜衣怒马,挥斥方遒,是何等的意气风。那一年正赶上女儿节,他同手下的随从在北新的艋城游灯会。他一袭青衫,磊落潇洒。街上女子如芸,脸上大都挂着笑意,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整条的大街,全都被各式各样的花灯装点的耀眼明亮。
他突然兴起,走至一个卖花灯的老妪跟前,为自己挑了一个形态逼真的老虎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