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错。
怎么选择都是错的。他本提前就知道。
这一场事故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自我麻醉了太久,可当一语被自己在乎的人戳破时,饶是坚强如他,也根本难以承受。
阮清幽抚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上的毯子,目光柔软疼惜,哑声说:“千城,过来。”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温柔地说,千城,过来。
那个山一样高大的男人,犹豫着迈出了一步,接着朝阮清幽缓步走过去,到她面前,轻轻地单膝跪了下来。
单手抚在她的膝盖上,对她低下了头。
阮清幽心头一片痛楚。
她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手放在了他的头上,这是她的亲骨肉啊,叫她,怎么舍得伤。
可是有些事情,就像殷楮墨对她说的,不做,就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江慕水就像是他一块伤口上残留的腐肉,如果不忍痛割去,他恐怕会被废掉一条胳膊,半边身子,甚至一条命。
阮清幽不想看到。
所以刚刚殷楮墨到她房间里来说的那件事,她一开始惊讶,然后不忍,最后,也不得不同意,痛下杀手。
老爷子真的是最最精明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