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庐的院门前,清出了细细蜿蜒的一条窄路。
那路是以白石铺就的,映了天光便越发白亮。路的两旁堆满了扫出的雪,厚得几乎能没进人的小腿去。雪堆旁便是一棵高大的梨树,满树琼柯玉枝,在阳光下晶莹如玉。
一只麻雀在空地上蹦跳着,像是被那雪冻得站不住一般,没个消停的时候,那尖尖的喙在雪堆里这里一啄、那里一翻。
“啪”,一根梨枝终是承不住积雪倾压,断落于地,连带着那半枝残雪也落在了地上。
那麻雀受了惊,“扑棱棱”飞走了,在半空里划出一道不甚鲜明的灰色印记。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鬟自小径尽头转了出来,远远地看了一眼西庐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那守在门边面色肃然的仆妇,脚下不敢有丝毫停顿,自另一头拾级而上,跨进了游廊。
直到在游廊里转过两个拐角,那小鬟才停下脚步,抬袖抹了抹额角的汗。
她生得颇为秀气,却并不打眼,眉眼细细,鸦青的头发梳成双平髻,髻上插着对称的两根木钗,一身白衣黛裙,却是西院最普通的使女装扮。
她在廊中歇了会脚,方才又继续往前,自游廊而至夹道,又穿过一道宝瓶门,便来到了一所小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