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笑了声,斥道:“轻狂。”
相较于那几位夫人而言,路从小宗妾室之位,走上西院老夫人之位的高老夫人,心底里其实是最无惧的。因为她太清楚,那些所谓的高贵士族,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当年颍川连遭大灾,在那短短数月里,她见到了太多所谓的士族贵人们,在口麦饭面前,会露出怎样的嘴脸。为了口干净的水,又会做下怎样的事。
所以,在心底深处,她压根儿就瞧不起这些所谓士族。
“虽说是轻狂,只是,得罪了她们,也终究是……”吴老夫人终是放不下心中忧虑,语声迟疑地说道。
高老夫人冷冷地看了她眼,心底嗤笑。
“姒妇忧虑太过了。”她语声淡然地说道,信手拂去了裙摆上落着的片飞絮:“左中尉在郡中经营多年,岂是个小小县中正能撼动的?此事该忧心的,还是我们西院才是,姒妇却是杞人忧天了。”语气似是劝慰,却又含了丝讽意。
吴老夫人神情微冷,淡漠的视线向她面上掠了掠,冷冷地道:“毕竟是姻亲,荣俱荣,损俱损。”
高老夫人嗤笑了声,神情越讥诮,视线凝在了那片被她拂去飞絮上,语声悠然地道:“姒妇说得对。只是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