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榻上垂了几重素纱帐,秦彦昭平稳的呼吸声,自帐中传了出来。
这所院子的正房廊下也点了灯,倒是颇为明亮,秦素几步便行至榻边,将床帐掀开,细细打量着熟睡的秦彦昭。
他睡得很沉,两掌交叠放在胸口,那睡姿如他的呼吸,也是安安稳稳规规矩矩地。
秦素只扫了眼,便小心地将帐子挂起了半幅,不敢弄出半点响动。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就算她现在大喊大叫,除了那几个还躲在野地里等着的小蟊贼外,这整间驿站的人根本就不会被惊醒。
可是,所谓做贼心虚,秦素不由自主地便将动静放到了最轻,连呼吸都是小口小口地来,生怕惊醒了什么般。
随着帐子挂起,廊外的烛火也照亮了秦彦昭的半边身子。
秦素便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阿承说过,书匣的钥匙秦彦昭是贴身藏着的。
隔着雪白的中衣,秦素的掌下是尚为青涩的少年身体,并不强壮,摸上去颇是硌手。
她皱着眉头,小心地上下摸索了会,便在秦彦昭的腰间寻到了只小荷包,解下细看,里头正放着那三把钥匙。
果然是随身携带片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