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谢绝了那薛二郎,可怜了我儿……咳咳……”
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陶若晦的话,他拿了布巾掩住了口,眸中划过了浓重的哀凉。
当初若非他心存傲气,不愿依附于他人,又如何会借寓于这上京城中,致令女儿被人言行侮辱?若是那时他松松口,想必此刻他与女儿已经在大都的薛府安顿了下来,每日衣食无忧,过得安妥。
那可是廪丘薛氏啊,乃是陈国最顶尖的冠族,若他陶若晦乃是薛府的夫子,胡四郎那小人便有百个胆子,也断不敢欺到他头上来。
陶若晦越想越是急恨,深悔自己当初的意孤行,时间急怒交加,咳得便越厉害起来,端着水盏的手抖个不停,好半天也喝不进口里。
陶文娟忙上前替他顺气,又扶稳了水盏,服侍着他喝了水,面便柔声劝慰:“父亲素来洒脱,何来如此自哀之语?女儿并不觉得苦。母亲若在天有知,见父亲如此难过,她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说到母亲,她的眼圈终是红了,却还是忍住了满腔悲意,转身去旁的小泥炉边看药。
母亲两年前病故,只剩下她与父亲相依为命,老家最近遭了天灾,日子难熬,父亲便带了她来上京寻亲,不想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