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次的些微涟漪,再不是月破水中天的清华明洁,而是带着明显的惊讶,与不解。
“郎君火眼如炬,吾拜服。”秦素淡然地开了口,漫不经心地屈起手指,掸了掸裙畔的一缕浮灰。
只要她想,他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粒灰尘,而已。
无甚出奇。
似只是一刹的功夫,眼前少女已然变了个人,那曾经的狡赖、娇媚、甜蜜与任性,尽皆散去,唯彻骨的寒冷与寂灭,缠绕在她的身上。
李玄度微眯了眼,那浓得化不开的身形,在这一刻,有了向下倾压的意味。
“东陵先生……之弟子,果然不凡。”不再是冰弦轻振,却犹如春风化雨,拂面时,便带来一股温润与恬淡。
秦素淡然立于原处,未承认,亦未否认。
“我……并无恶意。”停了片刻,李玄度又道,语气竟是前所未有地温和,语毕略停,复又微微一笑:“卿勿须挂怀。”
“无恶意?”秦素勾起了唇角,寒冽的眸子里,是白雪覆盖下亘古不化的冷寂:“郎君难道不知,你的存在,便是这天地间最大的恶意?!”
知道了她几乎所有的秘密,于她而言,这人的存在,的确是一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