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三看了桓子澄好一会,面上纵无异色,然心底里却有些寒。
论年纪,桓子澄比他小了一轮还不止,论阅历,墨三年轻时走南闯北,而桓子澄从幼时起便僦居于辽西郡,据说是整日读书,清高不尘。按理说,无论是气势还是行事,桓子澄应该落在下风才是。
可是,最近这几次接触下来,墨三才知晓,传言实不可信。桓子澄确实清高,却并非无尘。
正相反,他行事之间的那种阴毒与冷酷,还有那种精密到让人骇然的谋算,几可谓老谋深算。
这便很令人称奇了。
年纪轻轻,又几乎是在乡野间长大的,落魄如斯,纵然是冠族子弟,教养非凡,能养成个高洁如雪的性子已然不易,可这桓子澄却在这高洁之外,别有一种毒辣乃至于狠决,普通的一族之长也未必有他这样的手段。
墨三总觉得,每见一次桓子澄,他都会多一分迷惑。
“剩下那二十余死士,先生留几名看家罢。”哑奴淡然的语声传来,令墨三转回了心神。
“几名?”他下意识地重复道,面色讶然,挑眉看向桓子澄,“郎君的意思是,剩下的人,你们都要了?”
桓子澄点了点头,眸色如冰:“吾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