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衡敛眉坐着,搁在膝上的手不住地握紧,又松开,显然是在心中百般思忖。
良久后,他忽地双掌平摊,紧锁的眉头也松了下来,坦然地抬头看向薛允衍,说道:“淡泊名利,此乃士子所为;君有难而臣为之解,这是臣子应有之道。我还是认为,兼济百姓与为君分忧并不矛盾,父亲可走的路,也并非只有装病这一条。”
他的话声落下,曲廊中便又安静了下来。
薛允衍的视线仍旧停在远处,半晌后,方才站了起来,往回踱去。
这个举动便意味着,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无法说服薛允衡,一如薛允衡也说不动他。他们真是枉为亲兄弟,在许多大事上头,两个人的意见常常南辕北辙,完全谈不拢。
见他往回走,薛允衡便也起了身,两个人仍旧是一前一后地沿着廊庑而行。好一会后,还是薛允衍先打破了沉默。
“二弟说父亲是在躲麻烦,在我看来,怕就怕父亲躲也躲不过。”言及此处,他转了身去看薛允衡,面色肃然:“需得早做打算。”
薛允衡没说话,神情却也跟着变得郑重。
纵然两人政见不同,但在这件事上,薛家却必须保持一致对外。薛允衡再是特立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