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沉吟地低下了头,轻抚着栏杆出神。
几名良医都说了同一种病症,那么,秦世宏的死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如果死因没有问题,为何傅彭此前在飘香茶馆转述田庄汪叟的话时,却说那汪叟曾道“秦家最可惜的,便是大郎君”。
若是秦世宏英年早逝可惜,那汪叟又为何不去可惜秦氏先老郎主——亦即太夫人的夫君——秦宗亮?
秦宗亮当年也是英年早逝,不也同样可惜么?
蹙眉思忖了好一会,秦素终是将此事放下了。
周妪所知,应该已经尽数告诉了她,若想要再往下深挖,秦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查。
思及此,秦素便对周妪笑了笑,道:“多谢妪将前事全都说予了我听,妪想是累了,先坐一坐,我一会再说旁的事。”
周妪确实有些累了,说话也是要费力气的,更何况说的还是当年的颍川惨景,若非秦素问到了眼面前来,那些事她自己是连想都不愿回想的。
两个人无言地坐在阁中,一阵东风又拂了过来,拂乱了溪下水声,仿佛有谁急拨冰弦,“哗啷”作响。
秦素微阖双目,在心里迅速地将事情理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