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着,该执杖刑的人,该是陈书令才是。”薛六娘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仍旧是平和轻柔,也仍旧带着笑意。
她的手中还拈着方才摘下的那朵木香花,此刻她执花而语,姿仪典雅,仿若与友人闲话:“容华夫人特意交代我们去玉露殿花园摘花,而陈书令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私自抗命,意图将我们骗去平就宫。分明是你抗命不遵在先,连士族女郎也敢诓骗乃至于威逼,如今却偏说我们抗命,这可真是强辞夺理了。若依我看,该当杖刑之人是你才是,而我们么……”
说到这里,她施施然地转首四顾,蓦地弯眸一笑。
风卷雨线,自青布油伞下掠过,掠上她鹅黄的裙裾,那一刻,薛六娘的身上,竟自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只见她含笑语道:“……而我们,却是谨遵容华夫人之命,并无一丝逾越之处,甚至还苦劝陈书令不要抗命,可你却硬是不从,连容夫人的话也敢明着不遵。看起来,这广明宫的威风,已然快要大过皇城的威风了呢。”
这悠悠的话音回荡在长巷之中,仿佛被雨声洗净,有一种格外的闲适。
江十一先还苍白的脸上,这时候便迅速地便聚出了一团笑意。
薛六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