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停人的角色,语声温和地道:“所谓反奇兵,便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意思。这一位不愿露面,亦是为着大局计。”
说到这里,他竟是于座中向薛允衡揖手一礼,面上亦现出了一个淡笑:“薛监军见谅,吾亦以为,这位还是不露脸为妙。”
薛允衡的面色有点发僵。
这倒不是因为那黑衣人始终不肯露脸,而是因为桓子澄的这一个揖手礼。
坦白说,他心里挺有点不是滋味的,就好像他薛允衡没人家分量重也似。
“藏头露尾,彼,非君子也。”他拂了拂衣袖,心下再次觉出了几分不自在。
若是一身博袖白衫,这衣袖拂起来可有多带劲儿,可惜这一身的灰衣,连拂袖这个动作也做不洒脱。
薛允衡心下十分遗憾。
他知道,这是在战场,那一身白衣裳就是个移动的箭靶子。
他家长兄薛允衍想必比他还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在他赴任之前,这只铁公鸡便强行把他所有的白衣都给收起来了,连阿堵偷偷替他藏下的一件白色短褐,也被薛十一这小丫头拿墨汁给染成了花脸。
每每回想起那几日的惨状,薛允衡这心里就拔凉拔凉地。
想那薛允衍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