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再慢慢地问赌债该怎么还的事儿——他想到这里,冷汗直流,那腿竟是迈不出去。
逃走吧,先不提祖宗基业都在这里(其实就是一座快倒塌的茅屋,一圈已经塌得差不多的泥墙),他们兄弟能逃到哪里去?到了别的村,他们可就不再是趾高气扬的“老户”,而是处处受人鄙视,不与来往的“新户”了,过年的时候,想到祠堂里分碗猪肉都是没影的事,一炷香一片肉都要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就算侥幸娶了媳妇,生下个儿,学堂也是无束修不收,他们又到哪里去弄那束修?将来弄到了束修,儿子在学堂里也要受人鄙视,到底是外来的新户,哪怕出了钱磕了头,能读一个字都是沾村里的光,到底不如老户硬气。
想到注定黯淡无光的未来,他逃走的心也没了,横下一条心,又到铺子里把冬天盖的被子当了,换了点钱买了一角酒喝了,灌在肚里热热的:“我兄弟的财运,就看这一注了!”
因此,他带了夷人进村的时候,竟然很有些大马金刀的姿态,这倒不是因为他做事堂堂正正,而是因为他思前想后,没了退路,又有酒灌在肚里的缘故。
后面被存弟婆婆喊破,他能那么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也是多亏了那一角酒的力量。
等到他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