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四五个人近不得身,老三在“县里”做着什么“教师”,似乎与学堂里教娃娃的不是一路,具体区别在哪里,没进过学堂更没进过田家大门的王招娣也分辨不出,大约就是学堂里的教师吃的都是村民供给的粗茶淡饭,田家一年却能杀若干头猪,听说都是“一头两百斤,杀出来,五指厚的肥膘”,说的人都啧啧有声,连说带比划,听的人也是连连点头,半分也不质疑,像王招娣家饲养的一头七八十斤的廋猪,根本进不得他家的法眼,他家也不做零卖猪肉给村民的生意,倒时常向其他大户家买酒肉吃用,“钱财使得跟淌水似的!”
使得跟淌水似的钱财,自然来路有些半黑不白:村里旧例,不许赌博,可光是鸡鸣村,他田家就开了三个赌档,那些终年酒肉不得沾唇的村民,倒有一大半把积蓄使在了他家的赌摊上,可是没人敢对此有意见,田家三兄弟厉害不消说,他家第二代有七个子侄,收了四五个徒弟,就算不舞刀弄枪一般人家也敌他不过,连村里负责纳粮等事的首户周大善人在他们面前都渐渐地说不上话,其他人还有什么说话的份儿?有个仗着自己是“老户”的私下说了句不许赌博的旧例,不巧被他家第四个侄子听到,一巴掌打掉了两枚门牙,愣是不敢吭声,存弟家知道了此事,对王希是叮嘱了又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