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不利己,而且他已然夺得一切,由他说来,更像是落井下石,得势不饶人。
忽然想起颜欢恃着他的宠爱,在翊坤宫里作威作福的骄傲模样,为难过她的,就是太后也要顶回去,太后稍作让步,她就蹬鼻子上脸,非让人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不可。
或许,确实有其中的乐趣。
“母后自以为替他铺好康庄大道便是尽了娘亲的责任,礼亲王对轻易得之的硕果麻木,提不起兴致干正事,终究尝到了由你为他种下的苦果。朕以前认为他在根子里已经坏了,不配为人,更不配为君。可是为人父后,朕才发现,不能全怪他。”
礼佛久了,平乐宫佛堂以外的地方都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如同沈太后一生的尊贵,浸透进瓦片墙壁。
余香与光雾映着皇帝带笑的脸庞,眉宇间那点悲天悯人的温柔,与幽冷佛性一同乌压压地笼罩着整座宫殿,说是慈悲万仗,不过不管不顾,冷眼旁观,末了笑你愚钝。他垂着眼睫一笑,笑意直达眼底,溅到她身上,教她五脏六腑都要冻结起来。
“母后,你有许多次机会可以拦下他,让他返回正途,”他语调几近怜悯“朕与礼亲王在国子监时,他比朕聪慧许多,先生也更喜欢他,朕自愧不如,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