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奉完了,祭拜也完了。我盘腿坐在供桌前,一只手肘拄着膝盖,五指弯拢托着一侧脸颊,眼巴巴儿的望着供桌上的皇冠,心里多少泛起些酸涩来。
改朝换代优胜劣汰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然,真正面对起来却还是有些难以沉淀。
爹爹一直不准我叫他父王,说是什么担当不起,故,我便是一直都叫他爹爹的。他很疼我,也算得上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吹着了,顶在脑袋上怕摔掉了”,而现如今呢?他只留下一顶旧王冠而已。
当初逃离战场的时候,他没带任何东西,除了这顶王冠,如今他也是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这顶王冠。
唯一仅留下来真正给我的,除了一柄琴之外 ,也就只有“昼惟”这个名字而已。
若是搁在平时,上供的酒很快便会消失殆尽,而今天,满满一杯供上已是很久,却纹丝都未动过。
重新跪了回去,我将酒杯拿过来高举过顶,拜了三拜之后,又满上一杯供了上去,心头里好生的嘀咕。
“爹爹,孩儿真的错了!”搔了搔头发,我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重新盘坐回地上,“也不能怪我啊,抓参精的时候不小心惊了那个看参的山怪,搞得它整晚都在门外嚎嚎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