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山高风急,树木稀少,石阶上别说落叶,灰尘都很少,可他扫得很专心,每一级石阶都扫得很仔细,一级一级慢慢地往下走。
灰衣人戴着个斗笠,背了一个不大的长形布包裹,仰着脸看着唐残。阳光从唐残身后洒过来,透过斗笠的缝隙,晃得他几乎张不开眼,两侧绝壑里的风呼啸着卷上来,把他的衣衫吹得鼓起来,衣襟高高扬起,几乎要打到他的脸上,他停下了脚步。唐残每下一级石阶,他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大了一分。逆光中,唐残的身影包括那条瘸腿配合得非常完美,毫无破绽,随着一步步的逼近,越来越大的压力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接得住对手一击。
灰衣人反手摘下背后的长形包裹,握在手里。包裹一在手,忽然整个人气势完不一样了,一种凌冽的杀气逼人而来。
唐残忽然想起了雷惧那具散发着焦臭的尸体,心里一颤,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两人就这么在只容一人过的狭窄石道上对峙着,唐残突然发现自己精心设计的居高临下的位置渐渐不再那么有优势了。阳光洒在灰衣人的斗笠和脸上,反射的光芒让他无法透过斗笠的缝隙看清灰衣人的眼睛,连五官都模糊起来。两侧深壑里卷上来的风也渐渐转向,迎着自己卷上来,拍打在脸上生疼,几乎快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