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先前让亳州将军还是不要坐得好,宋洞明同样让正值志得意满之时挨了当头一棒的刑部清吏员外郎刘彧回避,确实是一番好意。
无他,因为接下来两人的叙旧对一般人而言就是一场避之不及的灾难,就连官居封疆大吏的宋洞明自己,恐怕这几天都得反复思量,夜不能寐。
北凉王徐凤年,一个离阳王朝疆域辽阔远远超过八百年前一统中原的大秦过程中,留下始终无法绕过去的一页,而不是如寻常开国将领那般一笔浓墨重彩的人,就连当初“死讯”传来之时,无论是疆土沦丧的旧北莽系臣子,还是两辽与江南道庙堂“士林”,以及前帝太安城旧臣与南诏扶龙之臣,几乎所有人都赶到如释重负。
在朝堂上如日中天一家独大的凉党,当初可都是那人的家臣,在北凉地界内圣旨还不如清凉山一道口谕管用。
如今离阳朝廷中,以种神通种檀父子为代表的旧北莽系臣子尚还在夹着尾巴做人,跟随真龙赴北的南疆文武在纳兰右慈病逝后再无主心骨,江南道多是庙堂文臣的世族高官难以成事,天子已有扶持辽东八阀对抗凉党的趋势。
大棒下来的时候胡萝卜还没递出,若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北凉王徐凤年“死而复生”的消息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