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躬身应过,心下却止不住想什么是不该说的。
来这温室殿的路上就听皇后身边的女宫暗示了不要多话,现下陛下身边的中常侍也叮嘱他。
难道真如他们私下猜疑的那样,皇后生代王的时候伤了元气,这以后只怕是子嗣艰难,将来又是第二个薄后?
只是薄后为后的二十多年一直无宠无子,薄太皇太后去后更是失去了最后的倚靠。但现下这位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物,从小娇宠长大的。窦氏靠着她可是实打实地斗死了武安侯,魏其侯又重获圣恩为相。就算是真如薄后一样无孕,但现下谁敢说句让皇后不顺心的话?
宫中朝内都说皇后脾性好,那是根本就没人敢招惹不是?
太医令是皇后大病后调任上来的,但也没被陛下召来为皇后诊治过。这次说来还是第一次来为皇后号平安脉,只是还没等见着皇后,就被帝后身边的人说得心悬的老高,竟比第一次给陛下号脉还要紧张。
刘彻一路放轻脚步,撩开层层帷帐。任凭赤红色宫绦流苏拂过白玉砖上,恍如柳絮带过湖面。殿里两边立着的一排十五连枝灯,哔哔啵啵地炸开灯火,同着珠玉晃动的清脆声,在清寂的殿里不亚于一声惊雷。
他心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