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推开房门,小小的台灯旁,坐着一个黑瘦黑瘦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深得如同南方春雨里,被车辙轧出了无数条印子的泥泞乡间小路,一层摞着一层。
看见他进来,老人似乎有些意外,卫灵东很少跟他说话,尤其进他的房间。
“有事吗?”
“嗯。”
“坐吧。”
卫灵东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想着从哪里问起。
“徐爷,一年前的事,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漏了什么?”老徐反问,一脸疑惑,褶子更深了几分,“说了不要叫我爷,叫老徐。”
“从你救起我开始,你再给我说一遍吧,尽量详细,尽量慢一点。”卫灵东又沉默了几秒,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好吧。”老徐点点头,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见他摇手,便自己点上,深深吸两口,打开了思绪。
“前年年底,冬月十八,公历是2045年12月25,也就是西方的圣诞节,那晚政和园内我是夜巡之一。大概夜里十点半左右,我和高松寿高队长走到了十七孔桥,走过快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湖中间龙王庙方向一声很大的水响,我们以为有人潜进景区冬泳,就赶紧跑了过去,高队长年轻,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