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读书,但是我识人啊。秦以前的大儒不论,就说秦以后的大儒,哪一个敢说自己干干净净,问心无愧?叔孙通为高皇帝制朝仪,使高皇帝知天子之尊,却看着高皇帝屠戮功臣如屠猪狗。董仲舒大讲天人合一,以代天言命自许,两次言灾异不中,从此杜口,将天命代言权拱手相让。扬雄通儒,被人连累,吓得跳楼。马融一代儒宗,明知圣人之意,为官则贪,为文则谀……”
孙策一一道来,如数家珍,一直说到眼前的盛宪。儒家的黑历史太多了,数不胜数,说得孙策自己都觉得吃惊。虞翻一直没吭声,当孙策一声长叹后,大帐里一片死寂,隐隐约约能听虞翻磨牙的声音。
“仲翔,学问本是圣贤事,不可入市,入市便俗。不可入朝,入朝便陋。儒家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就是和朝廷走得太近。有利害就不得从容,本想做帝王师,最后却做了利禄臣,纵有二三子直道而行也无济于事,最后不过为牺牲而已。君子儒死了,留下的都是小人儒,儒门岂能不亡?”
虞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孙策。“奈何?”
孙策却闭上了眼睛,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浅笑。“还没想好。”
虞翻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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