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细想起来,黄忠所言不虚。如今宛城遍地是牛车,客商辐凑,南来北往,热闹丰凡,偶尔听他们说起,似乎不仅南阳黄牛漫山遍野,就连江南也屡见不鲜。荆州山地多,很合适养牛,纵使是老弱也能胜任。”
“那为什么以前没这么做呢?”黄琬疑惑不己。
何咸没有说话。养牛看起来简单,涉及到的问题却不少。一是山地丘陵都是有主的,要么是世家豪族的,要么是朝廷的,反正不是普通百姓的。没人追究也就罢了,真要有人追究,那和偷盗没什么区别,没收了你的牛是小事,弄不好还能抓起来,让你倾家荡产。二是牛也是财产,养牛就要交税,称为算钱,即使按律令规定的三十税一,一头牛每年至少要交税一百多钱,实际交的可能是两三倍。牛是大畜,不准随便宰杀,只能用作役畜或者耕地,对普通百姓来说并不合算,自己养不如去借,或者干脆用人力。何况很多百姓根本没有土地,养牛干什么。
孙策是怎么做的,他也不清楚,想来无外是减税之类。这样的事孙策没少做,多减一项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黄琬也没有说话,将一片牛肉嚼完。牛肉耐饥,一片牛肉、几口淡酒下腹,饿瘪的肚子里有了食物,人也多了几分精神,但他却觉得更加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