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不会走远,肯定站在帐门口,以免有其他人进来。袁绍一动不动,却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许攸似乎喝得不少,酒味很浓,气息粗重,说话也哼哼唧唧,听不太懂,但袁绍和他很熟悉,知道这是他低头认错的特有反应,想起当初他们相识时情景,既有些好笑,又有些伤感。
一晃二十几年啦。当初党锢再起,他被李膺牵连,不得不以守墓为名自我禁锢,在汝阳结庐六年,是何颙、许攸、张邈等人常来看他,为他奔走,联络党人,形成了独属于他的势力,为他赢得袁隗器重打下了基础。何颙是党人魁首,许攸则是游侠代表,一手剑术惊艳绝伦。许攸虽然德行不纯,但他勇于任事,义之所在,奋不顾身,为他做了很多事。何颙、张邈自恃君子,有很多事不肯出手,许攸却无所顾忌,只要他开口,许攸都会去做,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只要他露个口风,许攸就能把事情做得妥妥贴贴。
思绪就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袁绍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抬腿踹了还在哼哼唧唧的许攸一脚,喝道:“常言道四十不惑,你倒好,马上都知天命了,却还是乱来,成何体统。”
许攸尴尬地呵呵了两声,又忍不住反驳道:“那你今年五十,知天命了吗